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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時心裏一驚,竟表露於色。

一邊站著的殺生丸心裏驀地一慌,忙問:“怎麽樣?”

“王後這是……喜脈。”禦醫微微蹙著眉,卻是肯定地答道。

“你說什麽……?!”殺生丸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,隨後那表情便由震驚變為喜悅、

感動、期待與許許多多中禦醫看不清看不懂的東西。他活了這麽多年,侍奉了皇家這麽多年,還是第一次看到殺生丸流露出這麽多種正常人的表情,雖然此刻那表情在他看來顯得詭異非常。

“但是……”他臉上的肌肉微微一抽,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,“王後的胎象很詭異……似乎有些不太正常。”

果然,他在瞬間明顯地感覺到了一股殺氣。

“你說什麽?”短短的四個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。

“王……依微臣愚見,王後的這個孩子,要不得……”

話還未說完,年邁的老犬妖便被殺生丸一腳踢出了門外。

什麽詭異,什麽不正常,這是他和她的孩子,他們的孩子!就算是有什麽要不得的,也得先是這群廢物的命!

殺生丸蹲下身子握住了戈薇的手,閉上眼睛對希慧子吩咐道:“去告訴那個老頑固,回去和太醫院的人好好想想該怎麽辦。”否則,不必他多說……

殺生丸不知道這個消息是怎麽傳出去的,總之第二日早朝的時候,群臣便已經對這件事議論紛紛了。甚至還有些人站出來說什麽王後註定無嗣,望王上早日納妃為皇家開枝散葉。

殺生丸端坐在禦座上,一字不發只是緊緊抿著唇,鋒利的眼神逐個掃過那些忠臣老臣們,看著他們“感人的表演”,聽著他們的“肺腑之言”。

“住嘴。”僅僅兩個字,朝堂內便頓時鴉雀無聲。他們服侍了這位君主這麽久,自然清楚殺生丸的脾氣。

“納妃也好皇嗣也罷,都是皇室的家事。眼下要緊的,是和東國的戰爭。再議此事者,格殺勿論。”殺生丸闡明了自己的立場,便優雅地起身,率先離開了大殿。

作者有話要說:第二部開始進入短暫糾結階段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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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在國外不好找網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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殺生丸走得倒是瀟灑,被他晾下的大臣們臉色就沒那麽好看了。

雖說納妃的確是皇室的家事,但某種程度上來說更是國事。沒有哪一個國家的王沒有十個八個後妃的,就拿殺生丸的父親犬大將來說,饒是他專寵十六夜,後宮裏也仍舊有一位王後和四個妃子。

而殺生丸活到這個歲數了竟然還只有一位王後,這真是太令人驚訝了。

眾大臣面面相覷,一臉的難以理解。

“王說得對,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的確是對東國的戰爭。”元老派裏最德高望重的右丞相月山冥率先打破了沈默。眾人正驚奇,只聽他不緩不急地繼續道:“而更重要的事則是如何避免戰爭,如今看來聯姻不就是很好的方法嘛。”

一邊的左相一臉無奈地道:“月山大人說得有道理不假,可現在東國並沒有適婚的公主啊。”

“沒有公主,貴族的女兒也一樣啊,只要和王室有關就好了。”月山冥微扯嘴角,莫名地一笑。

左相沈思片刻,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為難的神情:“可王的態度很堅決,怎麽才能讓他接受呢?”

月山冥聞言哈哈一笑,將手搭在左相的肩上,一邊帶著他緩緩向殿外走去一邊悠悠地道:“虧你還是男人啊,讓一個男人接受送給他享用的女人,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。現在王不過是在顧慮王後的感受罷了,但是你想,如果人都送到眼前了,只要他是個正常的男人,他能忍得住嗎?”

左相的臉色舒緩了少許,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。

殺生丸回到寢宮的時候戈薇已經醒了,她正一臉微笑地看著他,眼中隱隱含著淚水。他知道那是欣喜的淚光,但他的心卻漸漸變得苦澀。自從知道那個消息到現在,他一直在想這是為什麽,為什麽在這個孩子剛剛到來的時候禦醫就會說那種話。直到剛剛他才稍微悟出些許,恐怕是戈薇特殊的體質所致。說人類,她擁有的卻是妖怪的血液。說是妖怪,她卻沒有本體,始終保持著人類的樣子。以她的身體的確是不適合孕育子嗣的。比如說當年的十六夜之所以早逝,便和生育犬夜叉有著極其重要的關系。

他突然開始害怕。他不知道如果他告訴戈薇這個孩子不能留下之後,戈薇會做出怎樣的反應。他實在是怕,怕她會傷害到自己。

他太了解她了。這個嬌小的女人,一旦下定了某種決心會擁有多麽可怕的力量。

恐懼與擔憂使他不能出聲,他只得無言地緊緊擁住她。不是親吻,不是愛撫,只是一個表達所有愛意的擁抱。戈薇就這樣在他溫暖的懷抱裏再次入睡了。

入夜後,殺生丸卻是替戈薇掖了掖被角後便起身離開了寢宮前往上書房,他還有太多的公文沒有處理完。

緋瑯玄回去之後東國便開始動作頻頻,殺生丸隱約覺得緋瑯玄是在策劃著什麽。果然不久後的一天就有東國使者來訪,要求和親。緋瑯玄打算將東國的公主嫁給殺生丸為妃。

這對殺生丸而言,或者說對西國而言的確是一個燙手山芋,接也不是,扔卻也不是。接了,就等於接進來一個時時都有可能爆炸的不定時炸彈。不接,只會造成西國無視和平肆意發起戰爭的局面。盡管從提出和親本身來說,是東國先讓出了一步,但眼下的情景,卻是西國被將了一軍,陷入了被動的境地。

禦花園裏,殺生丸青鞭狠狠一揮,數棵千年大樹就此倒下。他一拳打在涼亭的柱子上,劍眉猛簇,大罵道:“可惡!!!”

近日來壓在他身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。戰爭,子嗣,還有和親,一件件事情都壓得他喘不過起來。

戈薇現在的身子正是關鍵的時候,他不能讓她為這種事傷神。

殺生丸疲倦地閉上了眼睛。

煩躁之餘,竟隱約感到一絲燥熱。

“王……”就在這時,兩只白皙的手從殺生丸腰後環繞而上,柔媚至極。

“臣妾是太後娘娘親自冊封,前來伺候王上的甄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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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盟雖在,錦書難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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殺生丸頭也不曾回一下,語氣冰冷地道:“滾開。”該死的,他竟然沒有察覺到陌生女人的氣息。

女人依言松開了環抱著他的手,卻是如泥鰍一般滑到了殺生丸懷裏。殺生丸眼前映出一張艷美的面孔。可惜,這對他沒用。美麗的女人他已經見得太多,況且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向往美麗的。

在他心裏,有一個人始終是最美的。

殺生丸手臂輕輕擡起,毫不費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。他的手不斷縮緊,女人被他禁錮得喘不過起來。

“殺生丸,你怎麽了?”女人眨著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他,水眸中隱隱閃著光澤。殺生丸見狀嚇了一跳,忙松了手抱起她,疼惜又自責地說:“對不起,弄疼你了。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眼花了吧,竟把你看成了別的女人。”

甄妃聞言柔柔一笑,順勢靠在殺生丸的懷裏,婉聲道:“臣妾就是臣妾,不是任何別的什麽人。”

她的聲音嬌婉至極,使殺生丸之前那抹剛剛平息下的燥熱又燃了起來。他也不顧這是在禦花園裏有許多人在看著,一把便抱起她走向離這裏最近的一處宮殿錦華宮。他把她平放在床上,不厭地看著那張絕美的臉,只覺得擁有了她,一切的什麽煩惱都不能稱之為煩惱了。只要是為了她,他做什麽再苦再累都是心甘情願。因為他愛她,所以他願意。

他仿佛是想將她融入身體裏一般,固執地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個屬於他的印記。她亦熱情地回應著他的親吻,百般柔媚。

在激情釋放的那一刻,殺生丸緊緊擁住她嬌美的身子,用一種略帶著惆悵的語氣輕輕地喚道:“戈薇……”

床上的女子深深地笑了。

“不止是國師的女兒甄妃,太後娘娘還一並冊封了東國的公主為淑妃。”希慧子面無表情地陳述道。

戈薇也躺在床上,面無表情地聽著。

不知過了多久,戈薇突然從床上爬了起來,聲音不大但卻是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:“去太後寢宮。”

“是,王後。”希慧子趕忙出門準備鳳攆。

“等一下,”戈薇叫住她,“王上現在在哪裏?”

希慧子這時候卻是猶豫了一下,但終究還是老實答道:“王上……下午便去了甄妃娘娘的錦華宮。”

戈薇只覺心臟一疼,好像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。她娥眉微皺,右手下意識地覆上了小腹。

華美的宮殿之外,厚重如天鵝絨般的藏藍色夜空好像巨大的熒幕,只零星閃著幾點微光。

戈薇心裏一沈,忽然間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
她扶著希慧子的手臂下了鳳攆,快步走進子音的寢宮。一進門戈薇就不得不停下了腳步,因為她看到子音就在幾步之外笑盈盈地等著她。

“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。”子音笑瞇瞇地說道。

戈薇卻沒心情和她談天,直截了當地道:“母後,我想知道您先冊甄妃又接受淑妃的原因。”

“啊咧啊咧。小姑娘不要這麽嚴肅嘛。我這都是為了西國好。”子音笑意不減地看著她。

戈薇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子音,目光炯炯:“但是母後,如今內命婦的管理者是我,冊封妃子這種事是不是也該和我商量一下?起碼冊封的旨意也是該由我這裏發下去的。”

子音順著她的話打哈哈道:“既然你想補全那道手續,那就再好不過了。”

戈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,她實在想不通這是為了什麽:“這件事我是不會同意的!母後,這沒道理。以前我沒有孩子的時候您都沒有這麽做,現在我有了孩子,這又是為了什麽?”

子音表情怪異地看了戈薇的肚子一眼,語氣淡淡地道:“正是因為你有了孩子,才應該讓方便的人來伺候王上。況且你這個孩子……”子音見戈薇露出疑惑的神色,便趕忙打住了話頭,轉過身去淡淡地陳述道:“總之這件事情已成定局,如果你真的愛殺生丸,有一些事情你就應該明白。你要體諒他。”

退出太後寢宮後,戈薇便急沖沖地上了鳳攆。希慧子隱約覺得事態不妙,小心詢問道:“王後,這就回寢宮嗎?”

戈薇目視著前方眼睛也不眨一下,只是長長地吐出了口氣才道:“去錦華宮。”

希慧子猶豫了一剎,微微咬著下唇道:“王後,這樣不太好吧……王上可能已經歇息了。”

戈薇緩緩閉上眼睛,語中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情愫:“我想要相信他。給我這個機會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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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有一份堅不可摧的愛情,信任是很重要的。

就像當年的桔梗和犬夜叉。如果女主角換成戈薇,或許她就會很輕易地識破奈落的陰謀。只因為她對愛是如此執著的女子。她願意相信她所愛的人,可能僅僅因為那個人是她所愛的。她相信自己不會看錯。而且就算她看錯了,她也仍舊認為愛情本身不會錯。

所以她想給自己一個機會,去信任殺生丸,又或者說她只能試著去相信。她需要他給她一個安慰,一個理由,或者說是一個借口。

因為她不得不承認,她已經離不開他了。

錦華宮的燈已經熄了。戈薇孤零零地坐在鳳攆上,背挺得僵直。她凝眸看向這處華美的宮殿,等著宮人出來迎接。果然不久後便有兩名值夜的宮女前來行禮。戈薇示意免禮後,兩人才緩緩站了起來。其中一人低著頭,好像有些害怕的樣子。另一人卻是仰著頭直視著戈薇的。

“王呢?”戈薇語氣淡淡地問。

那名看著戈薇的宮女的臉上掛著滿滿的“你明知故問”的表情,略略挑眉道:“王上已經就寢了,王後若有事,不如明天白日裏再來找王說。”

白日?殺生丸倒是還敢來。戈薇右手擡起搭著希慧子的手下了鳳攆,直直地走向宮門,字字珠璣:“去給我開門。”

那名宮女竟擋在戈薇前面,一臉的義正言辭:“王後娘娘,您現在不能進去。王上可能正和甄妃娘娘……”

“啪。”清脆的巴掌聲在冰冷的夜晚中猝不及防地響起。戈薇看也不看她一眼,只是冷冷地道:“我說過了,去通傳。否則我會直接進去,你看著辦吧。”

那名宮女心不甘情不願地捂著臉進去通傳了。

“王後,她是甄妃娘娘從國師府裏帶進宮來的陪嫁丫鬟理繪。”希慧子附在戈薇耳側輕輕地解釋道。

戈薇不曾點頭或者出聲,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扇宮門。

燈亮了。

整個宮殿頓時明亮了起來,燈光映在朱紅色的磚瓦上別有一種莊嚴的美感。

戈薇站在黑夜裏,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宮殿,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情緒。但誰也不知道的是,此刻她寬大袖擺下的柔荑正控制不住地顫抖著。

屋裏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和瓷器破碎的聲音。

聽到聲音的戈薇緩緩地閉上了眼睛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可能也沒有多長功夫,殺生丸從屋內走出。他衣衫完好,讓人看不出一絲端倪。

他輕輕擁住她。她一動不動,也沒有問一句話,但在那一瞬間已經明白了一切。她突然不想知道任何原因了。她突然想,就這樣裝作什麽都不知道,好不好。好不好。

她突然笑了。笑得很甜。只是為什麽,淚卻潸然而下。

他心疼地看著她,卻不能說出一個字來。此時此刻,辯解是最蒼白的語言。

“我有權知道這是怎麽回事。”殺生丸居高臨下地看著子音冷冷地道。

子音躲開他好像能殺死人的目光,淡淡地道:“事情是你自己做的。可能是你喝醉了,酒醒了之後什麽都忘了吧?”

“我沒有喝酒。”殺生丸逼近了子音,妖氣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凝聚。

子音輕嘆了一聲,臉上露出悲戚的神色來:“其實我能夠理解你,也能夠理解戈薇。但是我卻是不得不這樣做。殺生丸,我們欠雪華的,這筆帳我們遲早都要還。甄妃只是一個開始,你更應該善待的是淑妃。我之前就說過了,怎麽可以打仗呢?有雪華和緋瑯玄在東國,我們兩國怎麽可以兵戎相見?兒子,你也要體諒母親的心啊!”

“那個女人必須死。”殺生丸沈默了許久,忽然開口道:“那個什麽甄妃,絕對不允許活下來。”

“你想要動搖這個國家嗎?別忘了她是誰的女兒。”子音冷靜地道。

殺生丸雙拳緊握,骨骼因過度用力而咯咯作響:“戈薇明明是你認定的王後,你怎麽能如此對她。而且我倒想看看,國師他有沒有那個膽子造反。”

子音露出哀戚的神色來,緊緊握住殺生丸寬大的袖擺。“兒子,就答應母親這一次,好嗎?”

殺生丸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,並沒有留下只言片語便這般沈默著離開了太後的寢宮。活了不知道多少年,殺生丸第一次感到這樣的不知所措。他不知該如何面對戈薇,該如何處理這堆亂七八糟的事情。

該死的!殺生丸的萬年冰山臉上流露出逼人的寒氣。

等到風景都看透

以擅自給王上下藥的罪名,甄妃被打入冷宮,並禁止任何人探視。

東國的淑妃已到,被殺生丸丟到冷宮附近的一處小小的宮殿,據說是給甄妃作伴的。殺生丸已經決定,找個合適的機會就殺了淑妃。什麽和平,什麽名聲,就算別人都說是西國挑起的戰爭又怎麽樣,如果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,那麽他就什麽都不是,也沒有資格站在戈薇身側。

戈薇很平靜,起碼表面很平靜,依舊是如往日一般梳妝,用膳,散步,就寢。只是他不再碰她,連他自己也說不出這是為了什麽。事實上那晚他醒來之後已經不記得和甄妃做過什麽了,只是甄妃的閃爍其辭讓他隱約覺得自己鑄下了大錯。就連他自己,也是不願意相信的。他知道如果真的是那樣,他無法問心無愧地躺在戈薇身側。況且,他太了解戈薇。殺生丸寧可她鬧一場,而不是如現在這般好像什麽都不知道。

是夜。戈薇散著長發,靜靜地坐在窗邊看著院子裏一成不變的景色。忽然就打了一個噴嚏,才知夏日已過,儼然已經到了涼秋。

她伸手拿起脖子上掛著的心型掛墜,輕輕打開,一對戀人的合照便悄然呈現。忘了那是什麽時候,裏面的人換成了她和殺生丸。盡管他面無表情,但她知道那個時候他的心裏在笑。他的表情很安謐,就像乖巧的小孩子,如此靜好。而她,挽著他的手臂,在一邊依舊是沒心沒肺地笑著。自然是笑得很甜。

殺生丸從她背後環住她,語氣中含了一絲溫和的責備:“怎麽穿這麽少。會冷。”

戈薇一怔。過了好一會兒方反應過來是他,這才放松了身子道:“我在等你來給我添衣服呢。”

他知她是在說玩笑話,若是平常,他是會依言給她蓋上件衣服的。現在,他卻是解開了她領口的扣子,並不斷向下解著。

戈薇只覺得心裏亂哄哄的,耳朵也有些耳鳴,什麽都聽不清,只隱隱約約聽明白了一句:“到床上去也不會冷。”

他將她放倒在寬大的龍床上,欺身而上。她目光中隱約含著一絲水澤,不知為誰,曲意婉轉承歡。

“薇……可以嗎?”此刻,他的語氣中竟帶著一種小孩子似的祈求。

戈薇只覺心裏某個地方一軟,便點了頭。但在那一剎,卻突然想起了什麽。她不可抑止地想起,她的男人也曾這樣抱過別人。不止是那個甄妃,在那之前也一定有的。

眼淚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。

翌日清晨,殺生丸在宮女的服侍下換好了玄色龍袍前去上朝。他要先搞定國師那個老頭子,還有左相。沒了他們,除掉甄妃便易如反掌了。同時,殺生丸沒有停止練兵的命令,西國的士兵們仍然嚴陣以待,蓄勢待發。他走時,戈薇還在熟睡。

看到殺生丸的背影消失在宮門處,戈薇便轉過身去褪下了鳳袍,換上了一身久違的衣裙,只不過已經不是白綠相間的校服。如果在現代,她現在也應該念大學二年級了。那是一件乳白色的毛衣和深藍色的毛料短裙。戈薇散下頭發,莫名地便感覺到心安。不知道什麽時候,她的頭發已經和殺生丸的一樣長了呢。

戈薇只留下一張紙條,上面安靜地寫著幾個字:“等到風景都看透,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。”

只影向誰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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